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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、有因必有果 有果必有因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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净明悄声耳语:“离开安远庙前咱们最后一次的占卜,我问的就是此行,是逢凶化吉之象,所以咱们不要太沮丧了。不过,也许是因为你才能化吉的。”柳直与他相视一笑,无论是凶是吉、是宿命还是天命,不能退、不能躲、只能一步步朝前走。
净明他们在农户家见到了一脸哀容的瑛姐姐,这位曾经锦衣玉食的柔弱女子在短短数天就尝尽了人情冷暖。净明说:“你们先随我回安远庙吧,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你们的生身父母,若要寻不到......咱们再做打算如何?”年轻人却摇了摇头,说:“听那若璃讲,我和瑛姐姐都是娘舅买来的,当初他们把我们卖了,如今岂会再收留我们?”
“这里有户人家,我去问问。”一声清脆的女音传来。桃小夭!柳直心头一喜,快步走了出去。“小夭,小夭,我们在这里。”“柳直,是柳直”桃小夭欢喜的朝着他跑来。
净明跟了出来,柳直悄悄说:“她是我旁边的那株小桃树,叫桃小夭,是我给取得名字呢。”净明微笑着看着她,这世上.....真奇妙呀。
南山君和若璃随后而来,见他二人无恙,都暗自松了口气。年轻人扶着瑛姐姐也走出来,瑛姐姐见到若璃就气愤的喊:“你枉为出家人,心肠竟然这样狠,生生毁了我们姐弟两。”说完,举起藏在袖子里的剪刀向着若璃扑去。年轻人见若璃捻指似乎在念什么咒,急忙护住瑛姐姐,自己却被若璃施法击中了后心。南山君赶忙过来救助,年轻人已口吐鲜血,只说了一句话:“瑛姐姐,我们何辜啊?”即刻气绝身亡。瑛姐姐惨笑,说:“是呀,我们何辜呀?”反手将剪刀刺向了自己的心。南山君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,众人看着转瞬而亡的姐弟两,一时无语。
南山君用密语对若璃说:“两条人命,你视若草芥,但是却要记在清君身上,你还不幡然醒悟?”“生死有命,他二人就该着今日去,谁能拦得住?你能吗?”若璃转身不再看他。“你,我真该收了你......”南山君微微有些动怒。
“哎,真的是他们!你们都在这里呀,净明师兄、柳公子,你俩都还好吧?”原来是东行君和净心也寻找到了这里。“哎呀,这两人怎么躺在地上?看衣着像是富贵......之人。”净心看到地上的姐弟两都有鲜红的血流淌出来,抬头又看见众人的表情,顿时收了声,紧紧贴着东行君站着不敢动了。
桃小夭见众人的脸色都不好,只好跟着若璃先离开了。净明和柳直在溪边的一棵树下埋葬了那姐弟两。随后,一行人返回安远庙。
净心怕被责罚就躲在净明身边不肯离去,东行君拍了拍他光光的头,说:“若有人问起,你就说是我托人给你捎了口信,让你把小柳直带去李府的,嗯?还不快去洗洗脸、换换你的衣服。”净心一听这话就笑着跑开了。柳直站在净明身边也不走,眨眨眼睛也看着东行君。东行君摇摇头说:“南山君这回心情不大好,我也不敢惹他,你就暂时和我呆着吧。”柳直舒了一口气,拉上净明就要回禅房去洗漱。“等等,你们呀,净明你先去见见老主持,把该说的事情都说说,再说说你的决定,老主持一直不放心你。”东行君摇着头,把柳直拉过来,接着说:“你和我去见南山君,有些事还要商议,哦,有我在呢,南山君不会为难你的。”柳直虽不情不愿的,但仍跟着去了。
南山君见他们过来,果然没有责备柳直自作主张去李府之事,只是淡淡的说:“两条人命,这世清君无论如何都要返回天庭,不能再和若璃纠缠下去了。”东行君点点表示赞同。柳直想问问那只白狐狸去哪了,但看着南山君微锁的眉头,识趣的闭严了嘴巴。
桃小夭惦念着柳直,见若璃回来后就开始打坐,雷也不知去了哪里,好生无趣的坐不是坐立不是立的。若璃皱了皱眉头,说:“晚些时候你再去安远庙探听消息,这回你还是安生的修行吧。”桃小夭只好安坐下来。
净明在房内静思,东行君带着柳直过来。净明对东行君说:“师父,我想不通,这件事到底是谁有错呢?为何我对那若璃就是怪罪不起来呢?那两条人命和她有关,却是因为我才引起的......”柳直见他自责的样子,很想把那天预测到事说出来,但说出后会有什么后果呢?会改变他的命格吗?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呢?又该如何说呢?唉,我该如何帮助他?
“孰对孰错并有明显的分界,有因必有果,有果必有因,凡是善恶终有报,如影随形、循环往复。所以,这件事岂能怪你?是那若璃......唉。”东行君说的很无奈,心疼的看着这自小就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净明,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。
柳直记起华严清君所写的那册书上有句话说的是:‘从迷到悟,一念之间’。一念......一念,一念而从善,一念而从恶,一念而成佛,一念而成魔......南山君和东行君怕的就是这个吧。
夜晚,柳直起身去老槐树那,老执事见到他过来很是高兴,二人正执手说话,就见桃小夭飞身而来。
“柳直,若璃让我来探听消息,可我......怕再死人,真的很怕,我该怎么办呢?”桃小夭站在月光之下的身形是如此的单薄、瘦弱,表情是一脸的无措。柳直走过来拉拉她的手,说:“你别怕,南山君他们不会再让她害人的,你先照顾好你自己,这边的事你如是给她说吧,不要让她为难你就好。”老执事看看她又看看柳直,连连摇头:这件事就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众人的心口,堵得严严实实,却推不开、推不掉。唉,苦了这两孩子了,尤其是柳直。
柳直轻声的和桃小夭说着话,虽然他并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心安、不再害怕。老执事见此时月色有些暗淡,就对柳直说:“清君的那册占卜书里面应该会记有端倪和指引,你要仔细些研读,看这月色不太好,以防有事端发生,你们且都早早回去吧,各自小心些。”桃小夭也发现这回的月光和她来时有些不一样,只好依依不舍的和柳直道别飞身而走。
柳直回到房内,见到净明坐在桌前等他,烛火映照下他的目光有些恍恍惚惚。“柳直,你一定知道些和我有关的事,你可以说给我听吗?”净明见他进来,就招招手让他坐过来,问道。“我,是知道一些,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说,不为别的,只是怕说出来对你有碍,我很恐慌。”柳直坐在对面,低首,轻言轻语的回了一句。其实,这些事憋在心里真是很难受,早就想一吐为快了,或者说出来、说给净明听,也许就能早些知道缘起了?但这念头只在心头转了一下,他就很快放弃了,不能冒失让净明有危险。
“那个叫若璃的,与我有何亲何故呢?为何这样热心的为我寻找家人?她......你知道她的来头吧?她为何和小桃树在一起?她又是谁?”净明似有众多疑问,等着柳直给他一一解答。“她......就是那日出现在老槐树上的那条小白蛇。”柳直只说一句就停下来,想了想又说:“你的师父都知道,你问他,他该会说你给听吧。嗯,还有就是,我和桃小妖都是得了若璃的帮助才能幻化成人身的,但你一定要信我,我和桃小妖从没害过你,也没害过其他人,以后也不会......”
净明起身,站在柳直身边,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,说:“我自是信你的,也信师父,但自从师父回来后,我一直有种感觉,师父、南山君、你,你们在我的身边似乎是在护佑着我,我有何德何能何以劳师动众?我是谁呢?我的占卜总是预测到一些古怪的、没有头、没有结局的事件。柳直,你告诉我好不好?我很迷茫,不想有谁再为了我出事,罪过,唉,罪过。”柳直仰起头看着净明痛苦的脸,心里倏的一痛,急忙低下头去,摇了摇,说:“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,我也没能确定这件事的缘起呢,只有确定了缘起,才能解开你、我们的疑惑。”
“柳直,有时我会梦见一些断断续续、毫无关联的画面,我曾梦见自己身穿一袭白衣在占卜时,喃喃自语:‘只有化解了她的执念,无怨无怖,她才能进入轮回......’;还曾梦见我在寻找什么,一直找,一直找,至于在寻找什么却看不清楚;还有曾梦到自己心中总有一丝牵挂,这丝牵挂让我觉得的自己的心有了一条缝隙,我努力的修补着......;这些梦和那些占卜让我感觉所有事情都和我有关,或者是因我而起,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。就连那个若璃看我的眼神,她......也不像是在害我。”
柳直回手拉住他的手,晃了晃,说:“南山君、东行君还有我,我们都在这局棋里呢,都会在你的身边和你共进退呢,所以,你现在不要再猜测了,且安心休息吧。”不知为何会想起老执事的话,柳直在心里默默的想:是呀,这的确是一局不知谁胜谁负的棋,而且,我们确实都不会害你,不过是每个人的目的、所求不同罢了。